寄生6
“不要拒绝我哦。”萨歇尔戏谑地说，挑了就近的一张椅子坐下。“还是说你喜欢被惩罚？”
斯内普脸色发青，但依旧顺从地转过身。他僵硬着手指解开自己之前重新换上的破烂的外袍的扣子。一颗，两颗……萨歇尔的视线随着斯内普手的动作缓缓下移。
他赤裸的视线滑过对方的锁骨、胸膛，那些地方伤痕累累，最后萨歇尔的眼神停留在他小腹的伤疤上。斯内普解到那里时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，萨歇尔敏锐地捕捉到。上面像是被人用利器歪歪扭扭地写了字。萨歇尔不得不打断斯内普的动作，揽过人的腰将其拉向自己。
“叛……徒……？”萨歇尔勉强辨认出上面模糊不清的字迹，“这是谁给你写上的？和我说说。”
“没什么可说的。”
“那就说说过程。”
斯内普愤怒地盯着萨歇尔，如果眼神能化作利器萨歇尔早已被捅穿。“几个人摁住我，另一个人用磨尖的石块在上面刻字，没了。还满意吗？这个过程？”斯内普以极快的语速说完这一大段话。
萨歇尔眼神暗了下来，沉默地用手指抚摸着上面的伤疤。斯内普发现一种异样的感觉从那里传来。萨歇尔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，猛地推开斯内普。
“听起来挺有趣。希望我也在上面刻点什么吗？”
斯内普踉跄一下，他的脸黑了下来：“随您喜欢，我的主人。”他刻意将主人两个字咬的很重。
斯内普才不怕，他对疼痛已经习惯了。但他蛮怕再被刻上什么侮辱性的文字。
“嗯……还是算了，我改主意了。”萨歇尔歪着头，“在我回来之前换完它们。”
斯内普稳住身形，疑惑的看着萨歇尔消失在门口。
但没过多久他的疑惑就被揭开了。萨歇尔拿着一小瓶药膏回来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
“我想你应该认识，消痕剂。”萨歇尔把人拉向自己，掀起对方刚换好的衬衣，“扶住，斯内普。我可不想浪费它，你知道这种药剂离谱的贵。你也很难配好它，对吧？”
“你没必要为了我用掉它。你已经知道他很贵。”斯内普惊讶地退后，又被萨歇尔拉了回来。
“站着别动！快点扶好你的衣服。”萨歇尔不耐烦起来，“我不希望我的奴隶被别人打上记号。”
斯内普沉默，然后顺从地掀开自己的衣摆。
萨歇尔满意地哼了一声，打开药膏在斯内普的下腹认真涂抹。
斯内普注视着萨歇尔垂下的眼帘，他的神情是那样认真和专注。
斯内普突然有一种错觉，仿佛面前的男孩不是他的主人而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的爱人。但斯内普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，他认为他这种人是不配被爱的。
如果萨歇尔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耸耸肩，说：“听起来很有趣，要试试看吗？”
萨歇尔总是在征求斯内普的意见却又已经有了决定，而且他总爱临时变卦。
斯内普感受着萨歇尔修长苍白的手指划过他的小腹。
有力且让人安心。斯内普允许自己享受这一小会的宁静。
“好了，斯内普。这些药膏应该足够修复这些字。”
宁静结束了。斯内普想。
“那么现在要我做些什么？”斯内普淡淡开口。
“well……跟我来，斯内普。”萨歇尔歪头思索一阵后愉快的拍手，“陪我一会，这是命令。”
斯内普被萨歇尔幼稚的行为无语住了。但他只能顺从的跟着他年轻的主人走，就和以前一样，他没有选择。
萨歇尔似乎是嫌斯内普走的太慢，转身拉住了斯内普的手往前拉。斯内普压抑地缩了一下，但没有缩回。他不能拒绝他的主人。
温热的触感从手心串来，萨歇尔温暖的手握住斯内普冰凉的手。斯内普发现男孩的手掌比自己要大一些。毕竟男孩比他只高出几厘米。
斯内普僵硬着手指任由对方拉着自己走。萨歇尔愉快地哼起了小曲，穿过长长的走廊带着斯内普进到了庭院。
斯内普四处张望，观察着这里。花草树木被打理地井然有序，一切都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。庭院四周围上了高高的围墙，外界的目光投不进来，无论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。萨歇尔就活在这种封闭的环境里。斯内普疑惑地向萨歇尔投去询问的目光，萨歇尔带着笑指了指斯内普身后的秋千。“坐。”他发出简短的命令。
斯内普听话地走过去坐下。萨歇尔紧随其后，一屁股坐在斯内普旁边。萨歇尔顺手揽过斯内普瘦削的肩膀，斯内普不自在地僵直了身子。
“以前我父母还没死的时候，我很小很小的时候，他们会陪着我在花园里玩。那时候他们就坐在这个秋千上看着我。现在想想，那时候真好啊。你说是不是？斯内普。”萨歇尔停顿了一下，将人的肩搂地更紧。“但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。”
“……”斯内普转头望去，发现萨歇尔眼里的惆怅和哀伤。斯内普有些吃惊，他没想过这种情绪还能在萨歇尔身上表露出来。毕竟萨歇尔在学校里总是表现的冷漠又绝情，在学业上还带着疯狂的偏执和异常的坚持。悲伤这种情绪，怎么也不会在这种人身上表现出来。
斯内普想起萨歇尔父母死时的惨状，心头一沉。
他下意识地感到抱歉，但他真的无能为力。
又来了，这种无力感。
斯内普感到天旋地转，一阵恶心。于是他弯腰开始干呕。
“啊？”萨歇尔惊讶地扶住斯内普不稳的身形。“怎么了？”
萨歇尔召唤来凉开水，拍着斯内普的后背喂他喝了下去。斯内普来不及拒绝只好就这他的手喝了下去。
“你想到什么了，对吧？我能感受到你一瞬间的惆怅。”萨歇尔目光染上了一丝担忧，这被斯内普看在眼里。
是啊，他想，这个孩子还是善良的。
自己这样的人，又为什么要活下去呢。为什么我不能代替他的父母去死。
斯内普哀伤地想。
萨歇尔晃了晃斯内普：“不管你在想什么，都给我停止。”
“你不知道，尤西里斯。你不知道那种无力感。”斯内普扶住萨歇尔的手臂，深深地望进对方眼睛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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